老頭兒不語，半晌道：“不像是壞人。”

“也是，若是有本事的，白狼母子也沒什麽可圖之處，”老婆子安慰他道：“別多想了，你也累了一天了，洗洗睡吧……”

老頭兒洗漱出來，道：“將這些都給收起來，別叫人瞧見……”

這些子的好物，他們夫妻就算是過年，也置辦不齊全。

他撿了兩樣不起眼的壇子拎了出來，換了油紙細心的包了兩包點心，低聲道：“趁著夜色，我去裏正家瞧瞧，那夥子賊人，還是要小心防範，他們絕對是歹人，如今村子裏得了他們的好處，利欲熏心，我去敲醒他們，知道了利害，他們也就不敢胡亂行事了，只鉆在錢眼裏。”

“那你小心說話，”老婆子道：“裏正雖不是壞人，但也談不上是好人，村民們眼皮子淺，若不知道利害，只怕還是會被小利所驅使。”

“我知道，”老頭子一個外姓，又沒兒子傍身，又老，若是沒幾分智慧，在這村子裏也活不下來。他已經準備好了要說什麽，半吐半露的說出來嚇嚇裏正，才好。

老婆子心跳如鼓，看著老頭子拎著油紙包走入夜色中了，有點不安的在家裏候著。

雲深和白狼急吼吼的上了山，見她好好的在山洞裏呢，這才放下了心。

想來也是，這個女人，厲害著呢，她手上那東西也不知是何物，射擊能洞穿人的身體，她雖瞄準度不是太好，但是不管是人，還是野獸，想要靠近她，是不可能的。

“回來了？！”淩霜正給羊餵完了草，從熔洞裏出來，道：“水燒好了，雲深去洗澡，今天累了一天了，早點睡。”

雲深瞅她一眼，打了水去簾子後頭了。

淩霜走到白狼身邊，撥開狼毛看了看它的傷口，道：“還好，痂結的不錯，今天只是裂開了一點點，現在沒什麽大事了，只是還是不能大動，”

淩霜給他再上了些藥，但沒再給它吃消炎藥，道：“這幾日還是不要去捕獵，等傷徹底好了再說，以後若要獵什麽，與雲深一道，別逞強。”

白狼淡淡的掃了她一眼，沒否定。

“不過野豬快吃完了，你們兩個可真能吃，”淩霜笑著道：“明天我與雲深去捕獵看看。我總得適應山裏的生活。”

淩霜絮絮叨叨的，道：“也讓雲深練習一下弓箭的用法和眼力，我輔助，你看家。”

白狼不置可否。

淩霜開始用溫水給它洗狼毛。

白狼的毛其實並不好摸，有點硬，紮手的很，但是淩霜卻很喜歡。

她十分耐心，而且溫柔。

淩霜道：“這些年，崔爺爺過的很苦吧，我看他的手，飽經風霜的模樣，以前你雖有心想幫，卻有心無力，你雖然可以送些獵物去，但是，人類世界的事情很覆雜，你卻幫不上忙，”

淩霜頓了頓，道：“他們夫妻在村子裏應該很困頓，外姓人，外地來逃難的人，融入村子不容易，二十年，也沒有讓他們成為這個村子裏的人，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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